"置于死地而后生"--没退路了,怎么办?干个体户,他想过,但却又不甘心。他想读书想学习,"文化大革命"十年使他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,他多么想挣一笔钱,第一,将他从40岁辞职到60岁退休这20年的工资挣回来;第二,将他60岁退休到以后和妻子度晚年、照顾儿子的钱挣回来;第三,将他读大学、买书的钱挣回来。但干个体户,能挣回来吗?他不敢相信。于是,他钻进了最有名的上海图书馆,去年报纸,看看报上有什么致富信息。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,他的2万余元也在一天天地减少--毕竟是坐吃山空啊!但他还是坚持天天去看报、学习。突然有一天,他眼前一亮,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李贵鲜的一个讲话赫然映入眼帘:经国务院批准,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地内的公民可以自由买卖国库券--国库券可以由死钱变活钱了,可以流通了!他立即想到了很多很多......在南京路邮局买下了当天的《人民日报》之后,他又兴冲冲地跑到上海一家大银行的金融研究所,一们西装笔挺、戴眼镜的研究员接待了他。当杨怀定问他"什么时候真正可以买卖国库券"时,研究员怔住了,"不行!买卖国库券是非法的!"杨百万笑了,心想:"别看您西装革履的,却原来是位不读书不看报的。"他显得很老实地从口袋里拿出《人民日报》,研究员一看又怔住了,"啊!我们还没接到红头文件呢!"杨怀定于是托他打听:什么时候可以买卖,全国哪些城市可以买卖。研究员十分客气谦虚地答应了。几天后,杨怀定就弄明白了,全国有6个城市可以买卖,除上海外,最近的是安徽合肥市。怎样才能用最快的时间知道那儿的国库券价格呢?老杨又去查《安徽日报》(他多次讲:我的事业是从看报纸开始,报纸里边有黄金!),他发现,在上海100元面值的国库券卖102--103元(因为已过了一段时间了),而《安徽日报》上介绍合肥的同种国库券只卖100元(说明当地人民急于兑现,等活钱用)。杨百万眼睛一亮,心里豁然开朗。当天,他和妻子商议后,从银行里取出了全部存款2万元,并又从亲友处借了9万元。第二天,老杨换上一身旧衣服,夹着一个旧黑包,买了张夜班去合肥的火车票,一坐就是13个小时,赶到合肥去买国库券。当时,合肥市工商银行接到上级通知,不得不买进10.65万元的国库券,正发悉这笔死钱怎么用活。杨怀定一来,就说:"全买下。"女业务员一听吓一跳,赶紧请了银行经理。经理说:"我们有10万元,不是1万元,你听清楚啦?"杨怀定笑了,将10捆1万元一扎的钱放到了桌上,说:"点钱吧。"这样一来,银行乐了,《安徽日报》的记者也赶来采访了。杨怀定只是讲了一通国券利息高的一般道理,并请他们继续按国家规定收购国债券;然后留下一句以后我还会的就走了。次日,他又一宿不歇地赶到上海去卖掉。辛辛苦苦第一次易地买卖国库券竟挣了1060元,而这才来回两天时间。这在上海工人人均收入200--300元的年头,可不是个小数字,杨怀定和妻子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杨怀定休息了一天,又穿上旧衣服,挎起了旧皮包,再次坐夜车赶到合肥......坐夜班车多累啊,有一次打盹,他的钱箱被一伙小偷提走了,幸亏邻座叫醒了他,他追了几节车厢,才找回来--小偷说"对不起,我们提错了"。这一追把杨怀定吓出了一身冷汗,如果小偷们知道貌岸然里边有9万元,非死死地抢走不可。他说:"如果钱追不回来,我也就不是今天的我了。人生平时不起眼的某一个成功的事件,或失败的事件都可能大大改变人的一生。但是,从此以后晚上坐车他再也不敢打盹了。这一来他的身体也就更累了,可是杨怀定心里却是温暖的、亮亮堂堂的,因为他知道他正在艰苦而又明明白白地奔向一个大金矿啊!就这样,杨怀定日复一日、月复一月地默默无闻来回于上海与合肥之间,说心里话,他从此对铁路、对安徽都有了感情。正是通过这种理智的易地证券交易,通过这种钱生钱的特殊的长途跋涉,杨怀定皮包里的货币不久就以6--7位数计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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